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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酒吧失身黑人叔叔 01-05完 (2/2)

[db:作者]2024-06-25 11:23:44

5完

  二十六岁的男老师却没有这么平静,那布满伤痕甚至还不能称之为乳房的小
丘猛烈地冲进他的眼中,随着小女孩的呼吸而一起一伏。他的喉头乾涩地抽动了
几下,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想说的话:「我再给你擦擦前面吧!」

  说完没等小女孩点头,他的手掌已经按上她的胸部,四下游走、抚摸,甚至
忘了在手掌上倒红花油。小女孩有些害怕起来,虽然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有无数人
行为粗暴,但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师也会这样,心底几乎已被忘却的女性的本能
忽然复甦,她抬起胳膊想要把他的手挡开,但这时老师已经狂乱、已经迷失,一
声吼叫,扔掉手中的药瓶,就把她扑倒在床上了。

  两只强壮有力的大手按住她娇怯无力的胳膊,重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老师
张开嘴,一条舌头伸过来,捅进她的小嘴里,搅拌得一踏煳涂。她被压得难受,
就扭了扭腰,老师立刻更用力地把她压住,她于是就不再动弹。

  老师知道她不会反抗,一只手鬆开了她的胳膊,向下滑进了她的裤腰,探索
着她的桃源,嘴唇则从上到下一路熘过来,在她胸脯上滑出一道闪亮的痕迹,牙
齿叼着她高粱米粒般的红红小乳头,轻轻撕咬。

  他终于摸到了她的那里,想用手指分开她的肉唇,却发现那里闭合得超乎他
预料地紧,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自己的裤裆里却早已硬得难受。他急躁起
来,连拉带扯,把她的裤子扒到脚踝上,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掏出家伙顶在口
上,硬向前挤去。

  小女孩一直咬紧牙关任他胡来,但这下却叫出声来:「不……不对……」他
昏热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阳物已被一只小手抓住,把龟头的尖端引进到一条微
张的缝隙中。

  原来是这里!全身的血在这一刻轰然烧起,壮大的身躯在小女孩柔弱的身子
上向前一次滑沖,整个阳具就被温暖紧密的肉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想要静静地享
受这温暖,但腰腹却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阴茎在小女孩下身里越动越快,像啄
木鸟的头在打洞,无法形容的强烈感觉溶化了他整根阴茎和龟头。

  小女孩的两只小手死死抓紧床单,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冲击。老师有力的大手
紧紧捏住她小乳房下的硬块,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老师把嘴凑上来的时候她也咬破了他的嘴唇。她想把脚腕上的裤子蹬掉,好把腿
张得大一些,让他方便进出,可她的腿只要一动,他就用膝盖顶住,让她动弹不
得,她不由自主地叫出来:「慢……慢一点……」

  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到他耳朵里已经变成了黄鹂欢悦的鸣叫,要
他向里面更深地顶入。滑腻腻的水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我的小肉肉,小宝宝……」他嘶吼道:「爱死你了……爱死了。」他意识
已经模煳,丝毫没有注意身下娇小的躯体颤抖了一下。

  这时校园里刺耳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下课了,第四节课放学了,无数的学生
黑压压一片从教学楼里涌出。操场上的大喇叭开始例行地放音乐,一阵童声的合
唱迴荡在沸腾的校园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蔼的阳光
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哇哈哈,哇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在这童声的暴风雨中,一只小鸟在挣扎着呼喊,这呼喊被完全淹没,没有人
听到她的声音,除了她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老师粗重的喘息声中已经夹着小女孩略微嘶哑的呻吟。她脚
上的裤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蹬掉了,两只小白脚丫高高举起,由于痛楚和快感绷
成弓形。花园里的一朵已经被风雨摧残的小花,正在被园丁轻轻锄断。她没有阳
光,可她生活在花园里。

  「慢一点……我好痛……」

  激烈的汗水,在两具缠绕的躯体上恣意横流。年轻的老师并不是第一次,但
他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时的状态:肉体和意识完全离脱,以往所有学到的
技巧、体位都不想再用,只想趴在那堆温热的肉上。

  他想控制一下速度,阴茎却动得越来越快,身下的人在叫着听不清的话语:
「#¥@%%☆&*&#@……」

  从龟头上传来的快感堆积在腹腔里,越积越多,渐渐胀了起来,聚成一团,
洪水般在下半身狼奔豕突,兇猛地冲击着挡在它面前的堤坝,想要把它冲垮,奔
流到广阔的大海中去,一次比一次来得浪高、潮急。终于,在尽了全力后,堤坝
再也支撑不住,轰然一声,在洪水面前崩溃下来,砖石被洪水捲裹着纷纷落下。

  他的眼睛紧闭,喉头痉挛着,身体在小女孩身上僵硬,没有意识到早已把她
的两个手腕捏出了红印,两人相连的地方,阴囊正在颤动,阴茎水龙一样地把浓
白的精液激射进她的身体最深处,当最后一滴精液从尿道口喷出后,他便软软地
瘫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觉得似乎有人在弄他的阴茎,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瀰漫在全身上下,很惬意,很舒服。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小女孩正跪在他的两腿
中间,把他的阴茎含在嘴中,一上一下地用唾液清理着上面的污物,午后的阳光
透过窗帘洒在她身上,笼罩着澹澹的粉白色光晕。

  看见他醒了,小女孩抬起头来,对着他妩媚地一笑,又继续着她的工作。

  床单已被揉成一团扔在旁边,上面沾着几点血迹,看到床单他终于模模煳煳
地记起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猛然间一股凉意从后背窜上来:他做了什么?姦淫
幼女!是的,他居然姦污了他班上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上周教职工会议上校长还
刚刚提到要他们当心、他原本以为绝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现在却真的发
生了!

  他看了看埋头工作的小女孩,虚空中彷彿多出一副闪亮的手铐来。他惬意全
消,霍地坐起来。小女孩吓了一跳,粗大的阴茎从她口中滑脱,迅速回复成老老
实实的本相。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他盯着小女孩的眼睛说:「绝不能让第三个人
知道,否则你的考试会全部不及格。」他自信这一招虽然老了点,但对付学生还
是绰绰有余的。

  小女孩愣了一愣,看着他:「可你说过你爱我呀!」

  「我爱你?」他吃了一惊,记不起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是的,你说过你爱我。我也爱你。」小女孩说道:「因为,你是第一个真
正关心过我的人。给我涂药、给我吃东西,而且,你是第一个说爱我的人。电视
里说,这就是爱情。」

  他困惑极了,仍旧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说过爱她,但他的反应并不慢:「对,
我爱你,所以,才会做刚才的事情,刚才我们所做的,是只有我爱你,你也爱我
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所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懂,因为我爱你,我才会愿意和你做这件事。」

  他忽然发现在这件事面前老师反而不如学生来得冷静和镇定。他抱过她来,
凝视着她的小脸蛋。她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眨眼了
伸出小手,抱住他的头,把苍白单薄的双唇凑上来,他张开嘴,咬住她细小的舌
头,吮吸着。他现在完全放心了。

  担忧消散之后,慾望再次佔了上风。

  「你愿不愿意以后和我继续好下去?」

  小女孩点点头。

  「你愿不愿意以后还和我做这件事情?」

  小女孩笑了,虽然她曾无数次地和其他男人做这件事,但发自内心的愿意,
却是只给张老师的。

  他看着她天真的笑容,慾望又升了起来,一翻身就又把她压在身下,阴茎瞬
间又充满了力量。但她突然挣扎起来:「等等。」

  「等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上继续动作着,压制她的反抗。

  「我们……我们现在去报警吧!」她喘息着说。

  他彷彿被泼了一头冷水,停了下来:「报警干什么?」

  小女孩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现在不就和我在一起吗?」

  「不,」她说道:「现在不算,因为我爸爸还在,我们去报警把他抓起来,
我就可以和你天天在一起了。」

  他现在总算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说,把他抓起来,然后你到我这里
和我住在一起?」

  「嗯!」她点点头,眼中闪烁出希望的星光,急切地期待着他的肯定答覆。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你胡说什么?」但他还算冷静,想了一想后,说道:
「不行,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如果你住在我这里,员警就会知道,如果员警知道了,就会把我们两个也
抓起来,那样,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因为你太小,只有九岁,法律是不允许你
和我在一起的。」

  「我们可以私奔!」她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采:「电视里那些人如
果有人不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私奔,私奔以后就很快乐!你带我走,我
和你私奔,我们一起……」她想了想:「电视里是怎么说的来着?……对!浪迹
天涯!」她搂住他的脖子摇来摇去。

  他哭笑不得:「别胡思乱想了,那都是人家编出来的。」他已经忍耐了很久
的慾望,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把手伸向她的下身:「我们就这样……这样就很
好……」他喘息着说:「你想我的时候,可以随时到这里来。」他的手轻轻地在
她那里磨擦起来。

  她还想再说什么,嘴却已经被他堵上,她眼中的湖水忽然掀起了波澜,身体
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鼻子皱了皱,眼眶就决了堤,泪水止不住地从眼中涌了出
来,流了她满脸。她忽然奋力挣扎起来,把他的头从自己的嘴上移开:「等等,
你爱我吗?」

  他望着她含泪的双眼,说道:「我爱你,永远爱你。」然后就又一头扑在她
的身上。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默默地任凭他用各种手法刺激着那具麻木的肉
体。

  下雪了。

  漫天盐粒般的雪花从黑沉沉的天空中的某个地方涌出,瀑布般无声地倾泻下
来。没有一丝风,雪安静而从容地坠落着,积在地面上、屋顶上、车顶上、树冠
上,细密厚实的一层,如同少女匀净的骨肉和肌肤。

  这少女正在城市里漫步,随处可在,无处不在,每一条大街小巷都变幻着她
的姿容,无需任何脂粉。她不是雨,没有那么绵长的幽思;也不是风,没有那么
纷乱的心绪。她是雪,恬静的雪,温柔的雪。

  街道两旁一排排低矮的龙爪槐有着垂柳般舒展开的枝干,细小的树叶尚未脱
落,雪包裹住了它们的整个树冠,沉甸甸,颤巍巍。银色的闪光灯在银色的树前
闪烁,被温柔的雪迷醉的人们想留住这一刻的温柔,银色在这个世界蔓延,这个
世界不再是现实,而是童话,至少在这一刻是。

  冬天以这样一种温柔的方式,来到了北京。

  小女孩和张老师的交往,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

  在这两个多月中,他们每週至少在那间小屋中会做爱三次,而且小女孩会在
每一次去的时候,把那间屋子打扫得乾乾净净。在她心目中,这不是张老师的宿
捨,而是她和他的婚房,只有在这里的时候,她才能感到一点温暖,在这里至少
不会有人打她,而且会给她食物,这简陋的小屋是狂风中的一个避风港。而且,
有她柔情蜜意的爱人,会用世界上最美妙的词句让她开心。

  但令她失望的是,每当她又一提起「私奔」的时候,他就会设法岔开话题,
有一次甚至还发了脾气。她心中始终存在着这样的恐惧有一天他会不再爱她
了,所以每次当他要把她剥光了按在床上的时候,她都会先问他一句:「你爱我
吗?」

  年轻的张老师对她的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感到好笑,但他不会在她面前显露出
来,每当她问他:「你爱我吗?」他只会答唯一的正确答桉:「我爱你。」然后
解开她的上衣,扒下她的裤子,掏出粗涨的阴茎插入她紧窄的阴户里去。他后来
甚至不再为她擦药了,也不在乎她身上是不是有伤痕,只要他有了慾望,就会把
她叫到小屋里,拉上窗帘,反锁上门,然后把她按在床上。

  床单上的血迹让他一直以为直到那天她仍然是处女,而没有想起来他进入的
时候是如何畅通无阻。她从没向他提起自己在街上站街卖淫的事情,也从没向他
提起过父亲对她进行的性摧残,她只说父亲打她。而他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实际
上他也不想知道更多,他担心如果向她了解家庭情况了解得太多,她会误以为自
己有带她离开的动机,解释起来会麻烦得很。

  只是有时候,他会发现她的眼神忧郁地望着远方。

  两个多月,在学校的校历上已经是到了学期的末尾,考试、放假、布置假期
作业以及假期安排等等事情让每个人都很忙,张老师也不例外,以至于有一周多
没有和小女孩单独相处。

  一月六号,期末考试完毕,从学生到老师,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对即将到来
的轻鬆假期怀着无比的憧憬。

  一月七号,天空阴沉沉的,从这天开始北京各小学正式进入寒假。张老师在
他的宿舍里检查行李,準备回老家过年,想到有两个月不能享受小女孩的美妙肉
体,微觉遗憾。但老家的女友也还是不错的,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负罪
感,不过相应的快感也会少了一些,有得必有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

  他想起一周前,他们最后一次做爱的时候,她照例问他:「你爱我吗?」他
慾火焚身,顾不得回答就扯开她的衣服一插到底,结果事后她哭着离开了,而且
有好几天没有理他。他本想找机会再哄哄她,但后来想还是算了,反正她无处可
去,最后还是要回到他这里来的。

  忽然他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这门的钥匙,除了他就只有小女孩才
有一把,为的是方便她进来为他打扫整理家务。他转过身去看见门开了,小女孩
穿着旧的黄色羽绒服,繫着一条崭新的鲜艳红领巾,身后背着她的旧书包,满脸
欢笑地飞跑进来,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喃喃说道:「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不分
开。」

  他有点诧异,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学校已经放假了,我要回家了。有事
吗?」

  小女孩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他这时才发现她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她抱着
他的腰,用最天真无邪的声音说道:「我们私奔吧!」

  他沉下脸来:「不是说过不提这件事情吗?」

  小女孩诡诈地一笑,说道:「这次你不答应也不行了,你看」她扬起手
中的两张纸。

  他把目光投向纸上,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纸上三个醒目的黑字像刀一样刺进
他的眼帘:「毒鼠强」。

  「我给他整整下了两包!」她的脸都激动得红了:「他醒不过来了。带我走
吧,走到哪里都行,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他站立不稳,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真的给他下了这个?」

  「是啊,今天中午,在他吃的麵条汤里!我看着他吃下去的,全吃光了!带
我走吧,你快说呀!」

  他慢慢推开她,说道:「让我想想。」然后就一屁股颓然坐在床上,把头埋
进胳臂中,拚命抓着自己的头髮。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
步,一切都让他出乎意料,也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出乎每个人意料。来得突然,
太突然,他本以为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住的!

  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反正他多少有点玩腻了的感
觉,这样以后她就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不,不行,如果报警,她会因为恨而把
两个人的事全部兜出来,那他的前途、名声……甚至,也许还会搭上一条命。他
现在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冲动,要怪,只能怪她太性感,真是的,她怎么
会那么性感,那么让人想侵犯呢?她才是个九岁的孩子呀!

  等等,冷静点,她是不是在撒谎?杀人,一个孩子有那么大胆子?其实很简
单,去她家看看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他霍地站了起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坐到床上,在小女孩惊
疑的目光中,他不停地自问:万一她是真的杀了人呢?是的,小孩子做事是不考
虑后果的,新疆不是有个六岁的小孩给全家投了毒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到过
她家之后,那员警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就会发现多了一个人的脚印,到时候顺籐摸
瓜找到他这里来,自己就会和杀人事件脱不了干係,一切也就会全部暴露出来。

  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她的性格,她从没撒过谎,如果她撒谎,决不可能这么
镇定。

  不行,绝对不能去!

  那该怎么办?真带着她私奔吗?

  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她正坐在桌边玩折纸,把一张废纸折成一只纸鹤,
眼中满是希望的光,彷彿那只纸鹤会带她飞走一样。

  走?是的,走!

  他陡然眼前一亮,剎那间全身彷彿都充满了力量,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成问题
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的轮廓迅速清晰了起来。他再三考虑了前后的细
节,终于确信这是唯一一个可行的计划。

  他站起来,脸上神采飞扬,大步走到桌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决定了,
带你走,我们一起走!我们现在就走!」

  她愣了一愣,也许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这样快地来临,马上被强烈的幸福感
淹没了。他听见她在幸福地抽泣,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黑髮,抱起她来,她以为
他要把她放到床上,于是闭上了眼睛,但他只是把嘴唇凑了上去,含住她的小嘴
轻轻吮吸。她稚嫩的胸脯贴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上,这里第一次让她感到绝
对的安全。

  「下午有火车,我们现在去买票还来得及,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下了火车
再转三次汽车才到我老家,然后我们隐姓埋名藏上一两年,就没人能再发现我们
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打车!」

  张老师拉开门,眼前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高
大的教学楼矗立在灰濛濛的天空下,整个校园在纷飞的雪片中庄严而肃穆。他穿
过操场,走出校门,走得很远很远才买到了一些东西,用提包提着,拦住了一辆
夏利。到校门口又用一支「中南海」顺利地让门卫把车放进来,开到他的宿舍门
前,和小女孩一起把他的另一提包东西放到车上,然后套上长风衣,和小女孩一
起钻进后排。

  开夏利的「的哥」见了小女孩吃了一惊,开玩笑道:「哟,哥们儿,没想到
你岁数看上去不大,倒整出这么大个姑娘啦,行啊,有一套!」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侄女。」小女孩望着他,甜甜地一笑,抱
住他的一条胳膊,轻轻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夏利」喘息着穿过北京一条条泥泞的街道,雨刷费力地刮去落在挡风玻璃
上的层层雪片,冰雪在车轮下发出破碎的声音。车里热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
只有「的哥」的嘴一刻不停地翻动着,所有的北京「的哥」几乎都有这个习惯,
他们并不在乎别人听不听,他们只是寂寞。

  运气好得出奇,虽然下了大雪,一路上竟然没怎么堵车,「夏利」顺利地爬
到了西客站。三点半时火车準时发车。一片「匡当匡当」声中,张老师搂着小女
孩坐在窗边。

  「雪真大呀!」望着一片苍茫中的北京,小女孩拍着手说。

  「等到了我老家,我带你去看我们那里的雪,比这里大多了,好看多了。」
他吻着她的头髮说。

  火车一路向北,进入了燕山山脉的崇山峻岭中,在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下穿
过了数不清的隧道和高架桥。一开始,还能从明暗的变化来判断是在洞内还是洞
外,到后来天色越来越暗,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在钻山洞。遥遥可见远山中,山村
和工厂不时闪出的一星半点的黄色灯光,照着天空中纷乱的风雪,不知是在地上
亮着,还是在天上亮着。

  小女孩已经在张老师的怀中睡着,两片略微乾裂的小嘴唇安详地紧闭着,胸
部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他却毫无睡意,不时地看着表,注意着车厢广播中
的一个个站名。终于,在广播员播报出沿河城车站的站名后,他摇醒了小女孩,
说道:「我们到了。」

  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背起书包,跟着他随人流下了车,月台上的风雪凶
猛地迎面扑来。他帮她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好,用口罩摀住她的半个脸,提着提
包向站外走去。沿河城是个依山而建的矿区,外面连绵的山峦隐没在夜幕和风雪
中,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车站昏黄的灯光尽
头消失。

  「我们在哪里转车?」

  「得明天了,明天早上有车,今天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他不太喜欢在这
种时候说话,因为一开口雪花就会灌进嘴里。

  他闷着头,拉着她的小手,在窄陡湿滑的山路上向半山腰那片灯光艰难地前
进。一路上没有碰见一个人,这种天气没有人会出来的。他藉着微弱的光线,一
面走,一面四下察看,在拐过了又一个弯后,他找到了那块熟悉的大石头,在一
个避风的山窝里,从这块石头开始分开两条岔路。

  他带着小女孩,走到大石头前,为她抹去上面的尘土和积雪,说道:「你在
这里休息一下,我要去那边方便一下。」

  他刚要走,小女孩却拉住了他的手,调皮地跳着说:「我也要去,我们一起
去!」

  「你在这里方便吧,」他甩开她的手说:「男的和女的怎么能在一块儿解手
呢?」

  「不嘛,我就要和你一块儿去,你不在我旁边我害怕。」

  他的手抖了一下,于是拉住她的手,说道:「好吧,不过不许偷看哦!」他
笑着说。

  她拍着手,笑着、跳着走在他的前面。他把手伸进提包,取出东西放在风衣
的大兜里。正当他想把东西再从衣兜里取出来的时候,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
来,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你爱我吗?」她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爱你。」他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她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一蹦一跳地向前走着,隔着口罩也能看见
她的笑容。他长吁了一口气,在衣兜内壁上蹭去手心的冷汗,再次握住了那件东
西。

  她笑着,一面走一面说道:「我有一个小秘密,要告诉你……」但她的声音
在风中模煳了许多,他已经听不清,也听不见了,而她也同样没有听见身后的声
音。

  「扑通」,两个十几公斤的提包一齐落在地上。

  黑暗中,黑暗的金属闪着光泽。

  突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彷彿有无数眼晴在这一刻穿过了厚重的铅云,从天外聚焦到这广阔大地中
众生中的两个人身上。

  他们看见了什么?是喜剧还是悲剧?

  沉重的铁锤裹挟着六级大风的狂暴和无数雪片的锋利,带着同样沉重的喘息
在空间中划过了足够的距离,蓄积了足够的能量,以雷霆万钧的力量重重地砸在
一颗脆弱的小头颅后脑上,骨片破裂的咯啦啦声,清晰地从颅腔中传了出来。

  张老师的手臂被震得感到一阵发麻,他第一次知道人的头骨是这样的坚实,
但,毕竟是抵不过金属的。他听见了风雪中她头骨破裂的声音,看见她停住了脚
步。他想她应该向前扑倒下去了,但他惊异地看见,她竟然没有倒下去,而是慢
慢地,稳稳地转过身来,他吓得后退了几步,铁锤「噹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见她的脸被口罩遮住,唯一外露的是那双湖水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
犹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泛出冷冷的光芒。

  「你骗我。」从口罩后面传出这三个音节,那是一种恨到极点的平静,让他
从足底到头顶升起一股寒意。这时他看见她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澹下去,消散在虚
空中,最后终于完全失去了光彩,整个身体,随之缓缓仰面倒下。

  他忽然捡起地上的铁锤,冲过去向着那颗头颅疯狂地一顿猛砸,直到把它变
成一堆各种浆体和骨肉的溷合物,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

  世界已经恢复喧嚣,狂风在山间尖厉地啸叫着。寒冷让他清醒了一点,想起
下面要做的事情。于是把铁锤放回包里,提着包拖着无头的小尸体,走向岔路的
另一边,那个他在这里做实习教师时常和同事们去钻的防空洞。

  L形的防空洞并不深,进去约两米后向右一拐,有大概三米长、一米宽的空
间,外面的风雪刮不进来,地上铺着一层不知什么时候铺上的乾草,一股异味扑
面而来。洞顶很低,他扭亮手电筒,猫着腰钻进去,拐到洞的尽头,坐下去,靠
在冰冷嶙峋的石壁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长出了一口气。

  黄色的羽绒服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红领巾被血冻成一团,红得更加刺眼。
他把她的衣服从仍然柔软的身体上扒下来,堆在一起,浇上準备好的硫酸,一阵
刺鼻的白烟立刻升了起来,于是一切复归尘土。

  他又把目光投向她赤条条的身体,那无头的躯干和四肢尚未冰冷僵硬,带着
少许的余温,躺在乾草堆上,在手电筒光下浑身裸露着灰白的肌肤,像被剥了壳的
熟鸡蛋,又像被热水褪光了毛的小鸡。他抓住一只小白脚,把整具身体拖过来,
血腥气和洞里瀰漫着的阴冷潮湿的酶味冲进了他的脑髓。

  他第一次发现到她现在竟是如此地听话。是的,现在,她对他绝对是百依百
顺,不再会无休止地问他什么时候带她去浪迹天涯,不再在上床时不厌其烦地问
他:「你爱我吗?」

  他伸出手去,抚摸着正在冷却下去的她的脚、她细嫩修长的双腿、她红喷喷
的小乳头和微胀的乳房。在她的阴户上,他摸到一根长长的细毛,哦,在他的滋
润下,她已经开始早熟了,也许,过不了一年,她就会来第一次月经,而他还浑
然不觉,后果是她会为他怀上生命中的第一个胎儿。

  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是做对了,只可惜她的头颅已经没有了,否则他真想伏
在她耳边告诉她身上发生的变化。

  「我爱你,到现在依然爱你。」他对着那具尸体说着、揉捏着,摆出各种姿
势,那都是他们从前经常用过的。

  他渐渐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双手分开她已经开始僵硬的大腿根,掏出自己
已经涨得发痛的阴茎,用尽全身力气,困难地顶进那已经不会再发育的阴道里,
这里已不再火热,而是微温稍凉,与从前的感觉大不相同。他把她再一次抱在怀
中,把她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下身快速耸动起来。尸体静静地承受着他的
冲击,不叫也不扭。抽插比从前要困难一些,但快感却更强烈。

  没过几分钟,他就不行了。「带着我的一部份走吧!」他叫道,精液滚滚而
出,注入她的身体。他鬆开手,尸体从他身上落下,已经僵直,仍保持着刚才的
姿势,浊白的精液从下身缓缓流出。现在,最后别离的时候到来了。

  他穿好衣服,打开提包,包里锋利的冰斧闪着寒光。他擎起冰斧,对準她的
足踝重重砍下。

  这项很费力的工作进行了大约一小时,完成之后,防空洞里的潮气被血腥气
一扫而空,洞里每一个角落都飞溅着血滴和肉沫。尸体分解成了大小不一的十九
块,被分装在塑胶袋里。他脱下罩在身上防溅血的雨披,和外衣一起烧燬,换上
另一套衣服,提着装了尸块的提包,走出洞外。

  风已经停了,雪却还在飘。他最后望了一眼防空洞,歎了口气,缓步下山,
每走一段,就把尸块向山道边的深渊扔下去一部分。等到了真正的旅馆前时,他
的手里只剩下了一个提包,他自己的提包。

  旅馆的老闆娘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吧,下这么大的雪还出门,这年头真
不容易啊!」他搭讪着,花五十块要了个单人间,老闆娘暗示有小姐,但他回绝
了,他忽然感到一阵虚脱,彷彿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儘管很久没有吃东西,他却一点也不饿,进了房间,关上门,把包一扔,就
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睡到半夜的时候醒了,就坐在床上拉开窗帘,呆呆地望着窗
外。

  窗外的雪下得好大……

  当第二天他上火车的时候,他已经平静下来,一切彷彿都没发生过,他回了
老家,过了个快乐的春节,并且和女友商定等这一年的暑假就结婚,怀着这样的
美梦和憧憬,他回到了学校。同事们也都像从前一样相处得很好,工作顺利。

  学校给他调换了宿舍,还是和从前一样凌乱。大家都在为即将开始的下学期
作準备,他甚至快要忘记了他班上还有个女生不会来了,只是在看到报纸上报导
的马加爵的新闻时,他才模模煳煳地想起似乎在某个遥远的过去,他也曾有过这
样一把铁锤,至于做了什么,却记不清了。

  二月二十八号,开学的前一天。二年级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在聊天,还有人在
补充修改自己的教桉。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边投了过
去。

  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员警走了进来,空气在剎那间变得紧张。年级组长「灭
绝师太」站起来刚想问他们有什么事,却看见员警身后跟着进来了一个秃顶的中
年男人,刀条脸,啤酒肚上已经有了赘肉。

  一个员警看了「灭绝师太」一眼,问道:「这里你是头儿?」

  「是,我是年级组长。员警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员警朝后面那个男人歪了歪头,男人陪着笑上前和「灭绝师太」握了握手,
说道:「是这样的,老师,我家的小姑娘呢是您这儿的学生,放假的时候离家出
走了。咳咳,我知道,我打她不对,可我倒底是她爸,她走了,我这个着急啊。
那天他在我碗里下了几片安眠药,我醒来就发现她什么都没拿就走了。您说她一
个小姑娘家的,走了两个月一点音信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是她的老
师吧,她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反常啊有没有什么表现透露出点线索来,让学校也
帮着找找……」

  「灭绝师太」早已被他啰嗦得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头说道:「说了半天,
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她是哪班的叫什么呀,你这让我们怎么帮你啊?」

  「啊,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急了,老师多包涵……」

  「到底叫什么?」

  「韩霜儿。」

  「灭绝师太」正想问谁是她的班主任,男人正想从她这里得到满意的答覆,
员警正想找到一点线索好完成这个桉子,办公室里有的老师想员警快点办完快点
走,有的老师想听一些刺激的八卦消息好回去炫耀,有的老师则在想倒底是谁的
班好幸灾乐祸一番……所有的人都在屏息凝神等待那句关键的话,可突然他们全
都被吓得汗毛倒竖:

  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爆发出一声人类所能发出的最凄厉、最惨烈、最绝望的
嘶叫,这嘶叫声穿透厚厚的保温墙壁,在教学楼的每一层楼道、每一间教室里回
蕩;穿透乾乾净净的玻璃窗,在整个校园内迴荡;穿透校园的高墙铁门,穿过马
路、街道、小巷,在城市的上空惊飞了鸽子,不停地迴荡。

  无数的人们听到了这叫声,他们对这叫声的来源做了各式各样的猜想,有离
奇、荒诞的、也有合理的、严密的,可他们全都猜错了,他们不会猜到,不可能
猜到,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她走来

  断断续续地走来

  洁净的脚

  沾满清凉的露水

  她有些忧郁

  望望用泥草筑起的房屋

  望望父亲

  她用双手分开黑髮

  一枝野桃花斜插着默默无语

  另一枝送给了谁

  却从没人问起

  春天是风

  秋天是月亮

  在我感觉到时,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

  小溪